"你知道风信子有八种不同的花语吗？"我捧着咖啡杯问道。对面的林夏正在搅拌她那杯拿铁，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阴影。

她停下手中的银匙："比如什么？"

我把手机翻转过去给她看刚查到的内容："像...清新纯洁啊、真挚爱情这些。最特别的是'沉默的爱'这个花语——上周我在整理老照片时发现一张十年前我们俩一起在公园的照片，记得那天你父亲住院了对吧？"我注意到她耳尖泛红。

林夏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沿："那时候...我以为你会陪我去医院。"

"对不起啊！那会儿刚和我妈吵架离家出走来买烟..."我的声音渐低，突然想起花店老板娘的故事，桌上的风信子蓝紫色花瓣在阳光下泛起珍珠光泽。

林夏忽然笑了："其实你偷偷把向阳花放在病房窗台的事我都知道。"她从包里掏出个牛皮纸袋，里面躺着用报纸包裹的风信子球茎，"我爸临走前一直说要带我们去荷兰看郁金香田——不过现在看来..."她的拇指轻轻擦过植物纤维包装上的水渍。

我打开纸袋时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："所以我们该给这些种子赋予新的花语？比如'重新开始的勇气'?"

她将球茎埋进咖啡馆提供的迷你盆栽里，嫩绿的新芽正突破种皮向外生长。"或者用风信子象征永恒美好如何?"林夏把喷壶装满水，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朝我的头发按下去。

雨滴状的水珠在我们之间划出弧线时，咖啡馆的门铃又响了。这次走进来的戴草帽花店老板娘正提着一束风信子对顾客解释："这个品种叫'蓝色梦境'..."

"等等！"我突然意识到什么，从帆布包里翻出皱巴巴的超市收据——背面是歪扭的字迹：向阳花=沉默的爱，而今天购买的是...我朝老板娘喊道："请问您店里有叫永生之约的那种风信子吗？"

林夏凑过来看着那张纸条时，睫毛上的水珠折射出七彩光晕。